“不要再點了，我們吃不完的，還有那螃蟹我是不吃的。”魏軍終於是開口阻止葉遷繼續點單。

“就這樣吧。”葉遷結束點單後轉頭對魏軍說：“以後別那麽說話，你不吃，別人可以吃。你可以點你喜歡吃的東西，但是不要阻止別人去點你不喜歡而別人喜歡的東西。”

“我……我的意思是太浪費。”

“女娃子，這你就不懂了點。”老頭喝口啤酒後道：“小遷點的都是人工養殖的產品，消費高點並不算壞事。說句實話確實是浪費了點，不過吃不完我們可以打包。”

“這個……浪費不是壞事是什麽意思？”

“這個就是和你們國家制度不同之處。”葉遷拿起冷盤的鹵雞蛋問：“你明白我消費這個雞蛋後帶來的產業鏈嗎？”

魏軍搖頭道：“不明白。”

“我吃了這個雞蛋5元，其中有一部分成為這裏員工的工資。而蛋農因為有人消費雞蛋，他也得到了回報，而雞飼料廠家同樣也得到了回報。國家也增加了部分稅收。現在是不是大家都有回報了？那他們就去消費別的，比如買豬肉，那又是一個產業鏈。我這麽說你明白嗎？”

“不是很明白。”

歐陽時笑下道：“這麽說吧，我是開店的，蛋農拿了錢來我那消費，結果錢又回到了我口袋。這看似一個循環，但是你想我白吃了一個雞蛋，蛋農白來我這消費一次，誰都沒虧錢，反而賺到了一個享受物資過程。這個就叫做市場經濟，朝鮮那邊是按配額給予，而不是按照需求生產，兩種模式的社會。這麽說你會明白嗎？”

“哦……”魏軍似懂非懂的點頭。

老頭道：“歐陽，你看事後將他安排在哪所高中吧，還得重新了解。”

“是！師傅。”

葉遷卻在苦笑，安排在高中？自己能不能留下他都不好說。如歐陽時身邊的張軍，那不僅是因為歐陽時有勢力，更是因為政府有一定的越南難民安置政策。而魏軍不僅沒有政策，甚至已經掛上了罪名。而且來提人的來頭不小。

“女娃，你以後換個名字好了，就算是你中國的名字，我看……就叫魏君，君子的君，怎麽樣？”

“……好。”魏君從始至終都很拘束，似乎很不習慣這樣的談話和吃飯。

“我還以為會是細菌的菌。”車秉埋頭輕笑。

“別亂說。”歐陽時正色道：“看我們的名字多有特色，我和柯恒姓一起就是OK，我們所有的名在一起就是：恨死秉遷。完全是挑撥我們的關系嘛。”

“哈哈。我和三哥名字就是十餅。”

“吃飯。”老頭黑著臉喝道。

……

“二哥，這事可能還得你幫忙，你知道我離開X市好久，有些面子還不夠白。”一起噓噓的時候，葉遷對歐陽時很坦白說道。

“恩，有什麽想法了？”

“已經收到消息，過兩天就來提人。要讓魏君留下來只有兩個辦法，第一，給中國政府施加壓力，迫使中國政府庇護魏君。第二，就是給朝鮮方好處，讓他們放棄魏君。唯一的問題是，魏君的那個準丈夫是金太陽身邊的保衛人員。”

“保衛人員？”歐陽時想想後道：“你跟我來。”

……

酒樓對面的一家網吧內，歐陽時找到了一段視頻道：“我不知道是真是假，如果是真，你就麻煩了。”

畫面中是一群平頭肌肉男在表演，單手劈磚只是小意思，10米外的警用手槍竟然只在其腹步留下一個白點。搏殺術，兇狠並且招招致命。鐵棒打擊在腦袋上。打的人反而被鐵棒給震飛……（視頻為真，好久前看過的）

“你認識的人中有人打的過他們嗎？”

“沒有，這完全超越了人的極限。普通的硬氣功被他們練的如火純青。”葉遷搖頭，羅紅打不過的，羅紅攻擊雖然迅捷，但是在葉遷眼中感覺到的恐怖殺傷力，卻對這些人基本沒有用處。

“算你小子運氣好，我倒是認識一個。”歐陽時笑咪咪，不是好東西：“計劃你來定，要人有，要錢有，你要什麽我就給你提供什麽。不過記得，這是在中國，你別整出枚火箭彈把人家給炸死了。”

“瞧您說的，我還在想怎麽下毒呢……我想想，想想。不能整出人命，又要逼迫中國政府提供庇護，還要讓朝鮮心服口服不影響了基本外交和軍購……有難度啊！我們還是一步步來。”

……

兩人回到酒樓包房的時候，包房內多了兩個西裝男，年輕的一個正在陪著老頭說好話。

“小吳同志，怎麽跑這來了。”

“葉組長。”小吳熱情和其握手後道：“局裏讓我陪同這位朝鮮參讚來接這位朝鮮姑娘，可是這老爺子楞是不放，我們不好交差。”

葉遷肚子笑了個：局長也真逗，直接叫門衛陪人家來提人。

“對不起，參讚同志，我不能回去，我想在中國進行學習，再了解世界。等這些辦完後，我會回到朝鮮的。”魏君見到葉遷如同見到保護神，把身子給縮在其身後。換一個世界，對未知的恐懼，讓她從一個剛強的士兵成為一個膽怯的小貓。

“你已經不配稱呼我同志，你已經快站在人民的對立面上。貪圖奢華，反黨反國反人民。你現在立刻跟我回領事館……”

葉遷看眼那參讚，四十來歲，頭發前額禿了一塊，其餘部分向後梳理，滿臉油光滑亮，再配上一個腐敗的肚子加蘿蔔腿。

葉遷砸個玻璃杯再拍桌子喊道：“老板。”

“來了來了。”一個中年人急忙跑進包廂，一看原來不是收保護費的，但是卻不敢絲毫怠慢：“這不是小遷嗎？歐陽老板也在，這個……這個怎麽不先打個招呼。”

歐陽時客氣站起來握手道：“錢老板，別那麽客氣。我們又不是黑社會……只不過，我今天很不高興，你說錢老板，您去我們那消費，我們是不是得客客氣氣，我不敢有怠慢。可怎麽換了你這……我和老爺子吃個飯，就有人沖我包廂對我表弟媳橫眉瞪目。”

你表弟？葉遷想想，好象是自己也。

“這個……我真不知道來搗亂的。”錢老板回頭喊道：“保安、保安都過來。”

瞬間，六名保安出現在錢老板身後。

“扔他出去。”

“慢……”參讚冷笑拿出證件道：“我是朝鮮駐X市的參讚，你們要蠻橫無理，可是有大麻煩的。”

錢老板楞了一下，看看那陰沈的參讚再看歐陽時，咬牙喊道：“管你什麽人，扔……”

“哎呀。”車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錢老板的話：“我的錢包……我的錢包呢？那可是英國女王特賜給我媳婦的，有九顆南非大鉆石……哪去了？”

一個保安眼尖一指參讚屁股道：“是不是那個。”

參讚急忙收頭，從屁股上拿出一個錢包，急道：“這……這不是我的。”

錢老板陰笑道：“當然不是你的，跑我這來偷東西，不問問我錢扒皮是什麽人。報警，K他。”

歐陽時忙道：“拉出去打，我們還吃飯呢。”

“外面有客人……拉到2號包廂去。”

……

葉遷一拉小吳道：“坐，一起喝點。”然後拿起手機：“XX報社嗎？驚天大消息，朝鮮外交官竟然公然在中國扒竊，人贓具獲，警察馬上就到……電視臺嗎？驚天大消息……新浪網嗎？驚天大消息……”

葉遷刷拉一圈，把全國駐X市的新聞電話全打了一遍。

魏君暈呼呼問：“參讚同志他真是小偷？”

“事實就在眼前，他拿著錢包坦白：這錢包不是他的。所有人都看見了聽見了。太囂張了，盜竊還喊那麽大聲。”葉遷很惋惜問車秉：“三哥，那錢包裏面有多少錢？”

“現金倒不多，就幾萬。不過……那錢包價值70萬英鎊。”

“真的？”葉遷也懷疑問。

“廢話嘛，那真是英國女王送給我丈人的，如果拿去拍賣，最少200萬現在。上面還有女王的簽字照片。”

葉遷黯然舉杯：“為了這倒黴蛋，咱們幹杯。”

小吳則在一邊嘆氣，他想起了局長的話：千萬記得什麽事也別攙和讓小遷去辦，否則你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看多好的一名外交官，楞是被直接被打成了X市第一盜竊案主犯。200萬英鎊……好幾千萬人民幣，直接就是槍決的命啊。還是先告辭，自己也算是來找人家碴的，別沒事也搭進去，殺人不見血啊。

……

葉遷對魏君道：“我現在認真和你說，你回去直接就是個死字，而且是受盡折磨和審訊而死。這幾天你必須聽我的，包括說的話、穿的衣服，即使我讓你在大街脫衣服你也得照辦知道嗎？”

“……知道。”

“老四，別亂來啊，人家還是姑娘，小心老頭直接叫你娶了，你找誰哭去。”車秉斜眼看老頭，老頭充耳不聞，這幾個月確實把他讒壞了，一天竟然就200克肉，沒事啃黃瓜，青菜西紅柿外家魚……慘！

葉遷笑下對魏君道：“你現在就出去，記者肯定會問糾纏你原因是不是純粹為了盜竊，你就回答：我是朝鮮人，他認為有殘疾的朝鮮人不應該出現在國外丟人。說完你馬上回來。我回頭就把這新聞放在網上，很多人都會為你回到朝鮮的未來感覺到擔心。”

老頭狠咬一口螃蟹腿嘆道：“三祖師再壞也沒你壞呦。這都造的什麽孽……再來一盤螃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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